我把公司發的股票第一時間都賣掉了,你呢?

前陣子又到了每季公司發股票的時候,一如往常地,當他出現在我帳戶的時候,我就立刻全賣了,也就是說公司每季發,我就每季賣,一年中 99% 的時間我都是持有 0 股的。

這樣的決定在背後有很多理由,一來是,你知道的這裡生活艱困,能只靠薪水不賣股票就維生的人,根本就是土豪阿。另外就是,這以投資的角度來看是非常合理的,而這篇文章就是要告訴你這些,順便說服我自己,我不是因為沒錢才賣的 XD

股票發放的形式

常見的有這幾種:

  • Restricted Stock Unit (RSU)
  • Stock Options
  • 員工認股計畫 Employee Stock Purchase Plan (ESPP)
其中最簡單的就是 RSU,直接把股票給你,但是會鎖若干年,每次只發一部分,基本上這跟多數台灣公司發股票是一模一樣的。而相對來說 Options 跟 ESPP 則是我比較不喜歡的,因為這兩個都要求你多下一個決定,要不要 exercise 或是要不要買,顯得相對燒腦(雖然多數時候是有利的)。

因為我從來沒有參與過給 Options 或 ESPP 的公司,所以本文要探討的就是,如果你在一間上市公司,然後得到 RSU,合理的作法應該是全部賣掉。

正確理解 RSU

基本上 RSU 在稅務上並沒有任何的不同(台灣在分紅費用化後也是這樣),本質上就是公司在給你這筆錢的時候,順便幫你買了公司自己的股票,然後再把股票給你,然後以當時這筆股票的現值計入收入。

然後我做的事就是,再把他賣掉,變回現金,促進金錢的轉換與流動 XD。

分散風險

以投資的角度來說,重要的不是會賺多少,而是要管理風險,風險有很多種定義方式,我通常都是想像最慘的話會怎樣,就像一句老話,做最壞的打算,最好的準備。

舉個例子來說,我的資產主要就是現金跟投資兩部份,我除了會用

現金 + 投資 – 信用卡(total balance)= 總資產

計算我現在到底有多少錢外,考量到在比較糟的情況下,我可能會損失 50% 的投資部分,所以

現金 + 投資 * 0.5 – 信用卡

如果我不會因為剩下這些而瞬間餓死,那一般的波動我都可以不在乎,放心繼續過我的生活。

同樣的,賣掉自家公司股票也是這樣的思考,當你在一間公司工作,又同時持有大量該公司股票的時候,你其實是把自己的未來重壓在這間公司上,一旦這間公司突然間出了事完蛋,除了會失業,失去穩定薪水來源外,所持有的股票也會大量的貶值。

不要以為你可以很厲害的看出一間公司在走下坡,然後在那發生之前逃走躲過,一個常出現的例子就是安隆(Enron),當時那些持有自家公司股票的員工都以為未來一片美好,但在兩個月內,公司從巔峰變成破產,然後忽然間全都沒了。

不耗腦的決策

人生有很多事要決定,做了太多抉擇後會進入決策疲乏的狀況,導致判斷力下降,品質變差,所以可以的話進可能簡化一些事情,用一些規則或是 principle 去處理。

對於 RSU,我的作法是一旦股票 vest 我就賣,當時股價多少一點都不重要,不用在那邊想半天到底什麼時候該賣,是不是個好的時機點,或是說賣了之後股票上漲,又在那邊後悔半天,徒增心裡負擔,但這其實就是個 50/50 的機率,注定有 50% 會後悔的,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在那邊研究,想方設法地把 50% 分析成 60%。很簡單,就訂個規則,照規則來就不會覺得是自己的責任,然後賣了就不要看,就不會後悔 XD。

另外,我曾經有個迷思,因為股票放一年後會變成 long term capital gain 相對稅率會較低,我就想說,那我就全部股票都等一年後才賣,以 pipeline 的角度思考,我只要先等一年,之後每次新股票 vest 的時候,我就把一年前拿到的那筆賣掉,如此一來我還是保持一直賣,但卻得到稅率上的優惠。

後來想想,這超蠢的,這個想法建立在的假設完全是錯的,他要發揮作用必須

  1. 一年後必須是賺的,不然他不會變成 capital gain,而會是 capital loss
  2. 這一年該股票賺的,會大於我採用其他投資方法
  3. 然後一年過後,我其他投資方法會比繼續持有該股票更好,所以這時賣掉是有利的

完全就是莫名奇妙且不合理的假設阿,仔細想想,如果我能在 vest 的第一瞬間就賣掉,基本上也不會虧,因為 gain/loss 會趨近 0。

符合個人哲學

基本上我不持有個股,所以把公司的股票都清掉,會讓整體比較簡單,當計算資產配置各部份的比重時,也不用特地把他拿掉。

實際操作上,我有一個獨立放這些股票的投資帳號,我通常都是賣掉後,把錢轉到 checking or saving accout,在先前的文章提過,我是用所有投資帳戶的總資產在計算報酬率的,所以如果沒有特地把他扣掉,會算出膨脹的報酬率,以為自己做得很不錯 XD。

另外,之所以有這樣不持有個股的哲學,其實也是風險的考量,像上面我的估計,了不起就是損失 50% 的投資資產,如果換成是個股的話呢?最慘的話我會損失 100%。

穩定的工作情緒

因為我沒有持有公司股票,所以心情不會被左右,像是發現大跌就不想工作,或是想說,我今天工作的要死,結果不但沒賺錢,還倒賠。這樣其實對工作的產出是有害的,而更長遠的來說,工作其實是為了自己而不是公司,所以這影響的其實是自己的成長與未來。

當然啦,缺點就是,有些同事很愛聊公司股價,這在台灣的科技公司尤其明顯,當你不持有自家公司股票時,就會覺得很無感。

可是我看好會漲,而且他真的有漲

整體股票長期來看都是漲的,真的要比較的話,不是單比他自己前後的股價,而是要用大盤做 normalize,只有當漲的幅度超過大盤,才表示他真的有比較好,所以要確定一下是否用公平的方法在比較,不然結果是有偏差的。

現狀偏差 (Status quo bias)

就算退一萬步來說,你透過基本面分析、技術分析、XX 分析,得到應該持有自家公司的股票,但怎麼說,算出來要買進的數量都不會剛好等於公司發給你的,所以不是要加碼,就是應該賣一點。任何保持不動的決策,其實只是陷入現狀偏差而已。

Call to Action

什麼?你還持有自己公司的股票,該行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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